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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1章和陳娟突破……(第四更)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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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1章和陳娟突破……(第四更)(2)

安局那叫一個配合,估計那個時候,讓他叫爹,他都不會猶豫。

處理結果很簡單,黃老三當面像柳如風道歉,賠償柳如風精神損失費五千元,拘留十天。

其實按照一把手的意思,是要對黃老三判刑的,但柳如風覺得自己畢竟是在酒店上班的,這些事很難免,而且黃老三也沒把自己怎麽樣,再者說,那時候的柳如風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,與其得罪透了一個人,還不如先扇他一巴掌,再給他個糖豆吃,特別是像黃老三這樣在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,逼急了他,說不定自己還會倒黴的,所以柳如風便跟一把手說情,讓他適可而止,不能把人逼到絕路。

黃老三出來以後,知道柳如風給自己求了情,而且那時候他真的怕了公安局了,便主動找到了柳如風,表示了感謝,當柳如風的名氣像坐火箭一樣在燃翼一飛沖天的時候,黃老三慶幸自己當初沒把她怎麽樣,要不然自己可能這輩子就在局子裏過了。

慢慢的,黃老三再來荷花園吃飯,他就跟柳如風熟了。兩個人倒是成了朋友了,而且黃老三身邊的人跟柳如風也能打成一片。這其中有不少是巴結著柳如風的,在他們眼裏,縣裏大小的事沒有她柳如風辦不了的,雖然這些人也都對柳如風蠢蠢欲動,但誰敢?

現在王青山竟然讓自己打聽黃老三的事,柳如風很想哈哈一笑,這對自己來說根本就不是事,別說是打聽一個黃老三,就是打聽縣裏所有的施工隊頭頭,一天之內,她柳如風也能搞得一清二楚。

其實柳如風馬上就可以跟王青山說說這是怎麽一回事,但她不傻,如果自己現在就把這事解決了,那王青山看來這也太輕松了,這根本就體現不出自己是替王青山下了力氣的,所以柳如風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,說:“哦!這件事我倒是聽說了,不過具體怎麽回事還不清楚,但領導您放心,這件事我會盡全力去辦的,爭取做到讓領導滿意。”

王青山聽出了柳如風的底氣,但他又怕柳如風聽不懂自己的意思,便又加了一句:“我需要的根源,不是事情的經過,明白麽?”

柳如風笑了笑,道:“我就是領導肚子裏的蛔蟲,領導的意思我已經深刻的領會了,請領導放心,保證完成任務。”

王青山這才滿意的笑了笑,站起身來,道:“好,那這件事就拜托你了,我等你電話。”說完,他伸出手,跟柳如風握了握,其實王青山真不想跟她握手,但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,握完了手,他說:“那我就不打擾了。”

柳如風也站了起來,笑著道:“領導再坐會唄,茶還沒喝呢。”

王青山道:“不了不了,我還有事,改天我再來品嘗柳總的好茶。”

柳如風明白,這是王青山在暗示自己,意思就是事成之後必定感謝。她雖然不求王青山給自己帶來什麽實質性的好處,只要是自己能成功成為王青山的心腹,就算他不跟自己上床,那自己也知足了。

柳如風把王青山送到酒店門口,最後她又補充了一句:“領導您放心,三天之內我到你辦公室跟您匯報。”

王青山沖她笑了笑,點了點頭,攔了一輛出租車,離開了荷花園酒店。

當晚,柳如風怕自己了解的不準,便有找了縣裏另外一個施工隊的頭,旁敲側擊的搞清楚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,但她明白了一切之後,她又猶豫了。

原來黃老三之所以在工地上鬧事,背後的確有人指使,而這個人也是燃翼一個大公司老板。修路不是他的主營業務,他的主業是房地產,這個老板姓趙,名叫趙佩華,圈內人都叫他華哥。

這個趙佩華也不是一般人,去年之前燃翼縣的大小的工程都有他的份,但今年他卻沒有拿到省道的工程,這個趙佩華在燃翼的關系不是別人,正是縣委書記吳忠誠。

柳如風不傻,這件事說到底就是吳忠誠指示趙佩華,讓他搞點事情,趙佩華因為在燃翼的名字太響,自己不好出手,所以才有找到了黃老三。這個黃老三傻就傻在想事情不會拐彎,以為搞了這點事趙佩華會給他多少好處,結果自己當了別人的搶,他自己還不知道。

柳如風猶豫就在於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王青山,如果告訴他,那自己就從側面出賣了吳忠誠,這尊大佛她現在還是不敢惹的。雖然自己也曾跟他上過床,但吳忠誠這個老家夥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裏,玩夠了就扔,想玩了就玩,可即便如此,柳如風也知道他的勢力,根本就不敢說半個不字,燃翼是他說了算,自己若是不想在燃翼混了,那還不好說,只需要吳忠誠的一句話。

其實柳如風這個女人表面上看起來風騷的很,但她所走過的路常人是想不到的,這其中的艱辛或許也只有她自己知道,能走到今天這一步,除了她出賣了自己的肉體,更多的則是她有與常人不一樣的不服輸,她想做的更好,她想走到更高一步,但自己是一個女人,實現自己的目標,沒有捷徑,只是自己和別人的處事方式不一樣罷了。

柳如風想了一夜,她分析了當前燃翼的政壇形勢,她明白,雖然王青山現在是縣長,官職上還不如吳忠誠,但王青山的人氣很旺,而且能力要遠超於吳忠誠,說不定過不了這個年,王青山就能把吳忠誠打下去。自己現在不能走一步算一步,而是要做一個長遠的打算,這個打算有得有失,如果吳忠誠和王青山兩個人都能搞定,這當然是好事,但事情沒有兩全其美的,他倆現在鬥的正歡,搞定這一個必定會得罪另外一個,思來想去,柳如風做了一個決定,這件事她要跟王青山匯報。

柳如風沒有等到第三天,而是第二天一早,她便來到了王青山辦公室。

王青山也沒想到柳如風這麽快就來了,他甚至還在想如果柳如風搞不定,是不是要換個人,可現在她就在自己辦公室,而且看上去很自然很輕松,王青山笑著讓她坐到了沙發上,而且親自給她倒了茶,笑著對她道:“柳總,來嘗嘗我的茶。”

柳如風今天是特意打扮了一番,雖然天氣還有些冷,但她還是穿了一件低胸的外套,雪白的皮膚映襯著她濃妝淡抹的臉頰,頗有一番風韻。

她笑著接過茶,道:“領導的茶肯定要比我的好啊,我能喝到您的茶,三生有幸啊。”

王青山聽出來柳如風又在賣騷,便笑了笑道:“茶好不好我不知道,不過我這裏還有點,一會你帶著點。”

“哎呀,我哪有這個福氣啊,喝一杯就行了,帶走可不妥。”柳如風雖然是坐著的,但她還是習慣性的扭了扭屁股,把呢子裙往膝蓋處扯了扯,然後兩腿往中間夾了夾,生怕**的樣子。

王青山做到她對面,等她喝了一小口,笑著問:“怎麽樣?”

柳如風把茶杯放到茶幾上,點了點頭,很享受的樣子,說:“恩,不錯,領導就是領導,不但人長得帥,茶泡的都這麽香。”

“哈哈!”王青山笑了一聲,心想,這個柳如風不從政真是浪費了,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,根本就不給你還口的餘地,而且說得恰到好處,怪不得能搞定這麽多領導幹部,看來這個女人能力還真的不一般。

不過王青山不想跟柳如風聊得太熱,太熱了自己就不好脫身了,幹脆,王青山來了個開門見山,問柳如風道:“柳總今天來是不是跟我匯報工作啊?可別說是單純來喝茶的啊。”

柳如風答非所問,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:“唉!要是每天能喝上一杯領導泡的茶,這一輩子還有什麽遺憾的呢。”

王青山沒理會他的話,裝作沒聽到,一直看著她,等著她的回答。

柳如風看著王青山笑了笑,道:“領導,那我跟你匯報一下,事情是黃老三起得頭。這你也知道,不過這個黃老三也不是什麽牛人,他是受到了一個叫陳佩華的人指示,我只能告訴你是,陳佩華以前在燃翼幹過很多工程,縣裏好幾個小區的房子都是他開發的,當然他也有修路的資質,縣城裏所有的馬路都是他修的,這個您可能不知道,那時候您還沒來燃翼呢。”

王青山認識陳佩華,但沒跟他打過什麽交道,當初自己來燃翼當縣委副書記的時候,陳佩華到自己辦公室送禮,被自己給擋了回去,從那以後,陳佩華就再也沒找過自己,當時王青山就覺得這個人太牛,可也沒多想,現在聽柳如風這麽一說,他似乎明白了。

柳如風繼續說:“領導,您別怪我無能啊,我就只能打聽到這點事了,其他的……。”柳如風搖了搖頭,沒再說話。

王青山覺得,這已經足夠了,今年修路招標,這個叫陳佩華的並沒有投標,這只會說明兩個問題,要麽他不想修這條路,要麽他勝券在握,覺得自己不用投標就能拿到這條路。而王青山認為,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,這個人肯定是吳忠誠的關系,要不然他不會這麽牛,縣裏的馬路竟然都是他修的,他有何德何能能把所有的工程都拿到手?

除了吳忠誠,恐怕沒人有這個權利吧?

王青山幾乎在一瞬間就明白了接下來需要做什麽。眼前的柳如風雖然說的話點到為止,其實她什麽都明白,只是不想說的太直接,她怕得罪吳忠誠。這個可以理解,她能告訴自己這些,其實已經是對自己有足夠的信任了,而且現在柳如風正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,她是想讓自己給她一個保證啊,換句話說她現在就是想讓自己對她承諾點什麽。

王青山笑了笑,說:“你這個任務完成的非常好,我記你一功。”說完,他收住笑容,繼續說道:“柳總,我以個人的名義對你表示感謝,我王青山不是忘恩負義的人,也不是過河拆橋的人,這話我就說到這裏。”

柳如風真想過去親王青山一口,這個男人聰明之處就在於他能想到自己在想啥,這一點要比吳仲城那個老家夥強多了。每次跟在吳忠誠面前,他總是把話說個半截,讓自己想半天也不知道他到底啥意思,而王青山,他幾乎不用問,就知道自己想跟他說啥。

這樣的領導,不說是千年一遇,至少在燃翼,這是第一個。

柳如風道:“領導,你是怕我不相信你麽?”

王青山道:“哈哈,這是你的事,該說的話,我還是要說的。”

柳如風含情脈脈地看了王青山一眼,覺得自己已經完成了任務,可以走了,便起身,道:“領導,我的任務沒完成好,我向您檢討,我就不久留了。”

王青山道:“我剛才說了,你完成的很好,你等會啊。”說完,王青山起身進了裏屋,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個禮盒。

他遞給柳如風說:“別嫌孬,這點茶葉你拿去吧,我這裏也沒啥好東西,不過這可不是我對你的感謝啊。”

柳如風沒有拒絕,她覺得如果自己不拿這點茶葉,王青山會不樂意,他給自己茶葉,這就已經說明了一切。誰能從領導那裏拿點東西,那就說明誰跟領導已經是很近的人了,這個禮物自己是要收下的,就算是他對自己的感謝,那麽以後自己再來他的辦公室,也要比以前順暢的多了。

柳如風接過茶葉,笑了笑,說:“那我就謝謝領導了,我就不客氣了。”

……

送走了柳如風,王青山決定從陳佩華身上開刀。這是條大魚,如果能把這條魚抓住,那麽他後面肯定就會跟著一條更大的魚。雖然那條更大的魚現在還不可能抓住,但至少能嚇唬一下,只要是能把眼前重新招標的工作推翻,那麽這個餌就下得值了。

做這件事,王青山想起一個人來。

縣政府****的時候,因為派出所所長溫寶奎有功,王青山曾經接見過他,這個人雖然很魯莽,但他很了解官場的規則,幫王青山辦了一件事,他沒有邀功,而且王青山當上縣長以後,他也沒來打擾過王青山。溫寶奎懂得靠山是需要長期培養而非一日之功的,所以他仍在基礎派出所默默的工作著,雖然他在表面上沒得到做什麽實惠,但他的名聲卻已經傳了出去。

這個名聲而非是他有多強大,挖出了縣政府上訪的根源,而是他通過劉浩靠上了王青山,而之前溫寶奎的靠山則是縣公安局副局長錢海,此人業務能力極強,而且在公安局內部也機具發展潛力,他跟溫寶奎沾點親戚關系,所以溫寶奎即便性格很特別,還是順利的當上了派出所的所長。可正當人們都覺得這個人能順利的接任一把手的時候,上天卻跟錢海開了個玩笑,從分管刑偵、交巡警、消防的副局長,到最後分管出入境,這個一落千丈的差距讓錢海的仕途幾乎陷入了絕境,正職看部門,副職看分工,如果分管的工作毛事也沒有,那麽很自然,這個分管領導也就毛事沒有了。

錢海之所以在公安局被邊沿化,這其中的原因在外界流傳的有好幾個。一種說法是,有家企業需要做消防驗收,結果消防隊需要收取二十萬,企業為了省點錢,就背地裏給錢海送了一萬塊,這件事錢海沒跟當時的一把手匯報,自作主張給消防隊大隊長打了個電話,給企業省了五萬,但這件事還是被一把手知道了,而且翻了翻舊賬,前海竟然收過好幾次企業的錢,一把手覺得這個錢海根本就還沒把自己放到眼裏,就調整了分工。

另外一種說法是,一把手的兒子結婚,錢海作為副局長按照燃翼的風俗,他隨禮是至少要隨一千塊的,但他卻只隨了貳佰,而且他的理由是,反正局長也當不了多久了,錢隨出去就打了水漂。這話傳到局長的耳朵裏,後果很嚴重。

還有一種說法比較狗血,跟柳如風有關,據說有一天局長和錢海還有幾個人去荷花園喝酒,那時候柳如風已經和局長上過了床,但錢海並不知道這件事,柳如風給這幾個人服務,錢海見她長的頗有幾分姿色,便當庭表示要把她搞到手,結果局長一氣之下把錢海的分工給調整了。

雖然這幾種說法都是些小道消息,聽起來卻都有點意思。但不管怎麽說,錢海在公安局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風采,結果那位局長被調走以後,新來的局長對錢海也是不來電,就導致這位副局長一直處於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。隨著年齡的增長,他有些沈不住氣了,如果自己這樣下去,那麽到退休也就熬到這個地步了,所以當他得知溫寶奎牽上了王青山這根線的時候,他想到了王青山,他不止一次的向溫寶奎表示,自己要去王青山那裏匯報一下工作。

但溫寶奎覺得自己跟王青山還沒到那種地步,可錢海提出來了,而且他發達的時候,自己也沾過他的光,所以這件事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。溫寶奎便又找到劉浩,希望他能從中給說句話,劉浩現在已經是副鄉長,他覺得如果自己拒絕了溫寶奎,那麽自己就有點清高的味道了,當初溫寶奎可是幫過王青山的,而且後來跟自己的關系也不錯,所以劉浩便找了個機會跟王青山說了。

王青山那時候還是代縣長,劉浩跟他說了以後,他只是記了一下,並沒有承諾什麽,這件事就一直拖到了現在。

現在王青山需要公安局出面了,以前幹副書記的時候,王青山想插手公安局,但一直找不到插手的理由,現在他已經是政府部門的一把手了,公安局作為一個政府構成單位,雖說他不可能把公安局一把抓在手裏,但在公安局內部發展一個自己的人還是很有必要的,而現在又逢自己需要公安局出力,那麽這個時候召見一下錢海,或許正是時候。

王青山便給劉浩打了個電話,他覺得這個面子應該給劉浩,雖然他現在已經去了鄉裏,但作為自己的秘書下去的,他不能讓劉浩在鄉裏沒地位,否則自己的威嚴就體現不出來,雖然他不敢保證劉浩的仕途是不是一帆風順,但至少他要在鄉裏有頭有臉,要知道,這可是我王青山的秘書,不管是工作能力還是人品,那都要頂呱呱才行,而且不只是在鄉裏,如果自己見錢海的通知讓劉浩去下,那麽就算是錢海也會對劉浩刮目相看的。

很快,錢海接到了溫寶奎的通知,說縣長王青山想了解一下出入境方面的情況,需要他親自去一趟,而且這是秘密的,不能跟任何人匯報。

錢海不傻啊,他當然知道王青山找他不是為了這個事,自己想見王青山的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,現在終於有了機會。這可不是上天給的餡餅,而是溫寶奎給使得勁,這個人情他是要記住的,而且他也知道溫寶奎是通過劉浩解決的,所以他特地囑咐,讓溫寶奎好好些感謝一下劉鄉長,而且還讓他轉達,如果自己有時間,自己一定親自登門感謝。

即便是這樣,錢海還是偷偷摸摸的來到王青山辦公室的。他不能讓公安局裏任何一個人知道他來見王青山,否則這對自己很不利,因為他現在還不敢確定縣長找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麽。

經過了秘書的傳達,錢海來到了王青山辦公室。

“張縣長您好,我是公安局的錢海。”錢海站在門口,做了個自我介紹,還敬了個禮。

王青山看了他一眼,並沒有從座位上站起來,只是笑了笑,道:“哦,錢局長,進來坐吧。”

錢海洋溢著笑臉,坐到了沙發上。

王青山坐在老板椅上,兩只胳膊垂直於桌面,兩手握在一起放在面前,他看了看眼前這個錢海,相貌上不盡長的一表人才,而且頗有大將的風度,第一次來自己的辦公室,竟然一點緊張的意思都沒有,而且站有站相坐有坐相,是個當警察的料。

王青山對他的第一印象還是不錯的,他就喜歡這種看上去有魄力的人,敢作敢當,而且不會懼怕誰,別說是自己,估計省裏、國家來人,他也是這般摸樣的。

王青山沖錢海笑了笑,道:“錢局長現在是分管那一塊啊?”

錢海一本正經的坐在發上,回答王青山道:“分管出入境、法制和國保。”

王青山哦了一聲,繼續問他:“一直分管這些麽?”

其實王青山有一段時間註意過這個錢海,劉浩把錢海的意思跟他說了以後,他刻意的問過劉浩,知道一點錢海的底細,但現在他必須要裝作自己什麽都不知道,這才能體現出他作為一個縣長的地位,如果錢海知道自己之前打聽過他,那麽在他心裏就會對自己有些看不起了。

錢海一聽這話,他猶豫了一下,王青山問這個幹嗎?難道要深入的了解自己,那可是好事啊,這只會說明一個問題,王青山在關註著自己啊。

他趕緊回答道:“以前是分管刑偵、交巡警、消防,後來局裏做了個調整,就分管現在這塊了。”

他說得很詳細,但又很淺顯。他心裏最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麽原因被邊沿化的,但他不能說,不管是自己的錯還是其他原因,這都已經沒必要再把陳年老賬翻出來了。

王青山點了點頭,心想,這次把這個任務交給錢海的話,他並不分管這一塊,如果讓他牽頭調查陳佩華,根本就不是他的工作。但這並不是沒有辦法,他是公安局內部的人,以前又是分管刑偵的,對於幾年前的案子,他肯定了如指掌,別說現在查一查陳佩華,就算是反他的陳年老賬也不可能一點問題都沒有,現在這些老板,誰都有點事,只是在某個地方的勢力很大,公安局不予追究便是了,但不追究不說明沒底子,讓錢海搞到點他的底細,然後借此給公安局施壓,這件事也就全面了。

王青山想到這裏,故意做出一個輕松的表情,說:“錢局長,聽說你跟劉浩還有點親戚關系?”

錢海腦子一轉,心想,莫非是劉浩跟王青山這麽說的?說自己跟他有親戚,有這個可能,如果不這麽說,他就沒啥好理由像王青山推薦自己了,想到這裏,他笑了笑,說:“恩,算是吧,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的。”

其實劉浩並沒有這麽說,王青山只所以問這句話,他有兩個目的,一是讓錢海明吧,自己找他來是劉浩的功勞;二是讓他知道,劉浩是自己的秘書,也就是自己的心腹,你跟他有親戚,那麽你就應該維護劉浩,也就是維護自己,不管給你安排什麽任務,你都要明白,這是絕密的。

王青山並沒有細問到底是什麽關系,而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,直接走到了沙發邊上,跟錢海做到了一起,錢海有些受不住,他起身,等王青山坐下了,他才坐下。

王青山坐定以後,靠著錢海,對他說:“錢局長,今天叫你來是想麻煩你一件事,這件事我不想通過你們局裏了,你以前分管過刑偵工作,我想讓你查查我們縣裏建築和道路施工行業所有老板的資料,五年以內的,能做到麽?”

雖然王青山打算利用錢海這個關系,但現在他還不能完全相信他,王青山不得不把範圍擴大,擴大到所有的老板,這樣做,即便這件事被透出去,自己也有話說,就說是因為工地上打架的事差的,不是針對哪個人,要查都查,誰也說不出別的來。

錢海有點奇怪,他根本就不知道王青山到底要查誰。固然憑著他多年的工作經驗,他覺得王青山應該是針對某個人的,但現在自己還不能亂猜測,他當然明白這件事是因為工地打群架,但既然王青山說了這件事不通過局裏,那麽自己就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。查這點事對自己來說很輕松,王青山把這個任務交給自己,別說是輕松,就算是很難,那自己也要盡全力去做的,如果這件事做到王青山滿意,那麽自己就離他不遠了。

心裏稍稍一動,錢海便馬上點頭道:“縣長你放心,你交代的任務我一定認真去辦,別說是五年,就是十年的我也能給他翻出來。”

王青山搖了搖頭,說:“十年沒必要,五年就行,如果五年不好做,那就三年,你自己掌握。”

錢海點了點頭,說:“我明白。”

王青山沒再多說,而是起身回到了自己的老板椅上,對錢海說:“那你趕緊去辦吧。”

錢海起身告辭,退出了王青山的辦公室。

回到單位,錢海動用了自己在局裏的親近力量,也就是當年他分管刑偵的時候提拔的一個人,這個人對他是一心一意,幹事非常利索,而且從來不多說話,別看他平日裏辦案子,審嫌疑人的時候話語連珠,但平日裏是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的,這種人在當今的官場是最吃香的,雖說巴結領導的話說得不多,但作為領導都知道,嘴巴嚴的人最適合做親信,但局裏人都知道,這個人是錢海的人,錢海現在沒什麽地位,所以這個人也就不多麽受歡迎了,愛屋及烏反過來是也成立的。

只用了一天的時間,縣裏七八個老板的材料便全都擺在了錢海面前。每個人都有案底,但卻沒有一個人被處理過。

錢海大體翻了翻這些材料,有刑事案件的,也有經濟案件的,有舉報材料,也有上訪記錄,五年的時間不短,這些材料卻全部記錄了這些人的罪行。

對王青山來講,他這麽做其實也是有風險的。他通過公安局內部的人調用公安局內部屬於絕密材料的檔案,這說起來也是不合適的。即便他作為縣長,在某中程度上來講有權閱一下這些材料,但至少在程序上也是不合理的。

但王青山不這麽做不行,如果他光明正大的調查陳佩華,那會打草驚蛇。至少吳忠誠肯定會幹預,這樣自己難度就會加大,而如果給公安局施壓把這些老板全部調查,那做起來也是非常有難度的,公安局局長現在是跟吳忠誠一夥,這件事他肯定會跟吳忠誠匯報,這樣一來吳忠誠肯定就會有所準備,自己就被動了。

選錢海這個人,王青山就是看中了他有向自己靠攏的想法,多年的官場經驗告訴王青山,選人一定要慎重。而這個慎重有時候還要小賭一下,錢海有意站到自己這一隊,那麽自己何不利用這個契機,讓他表現一下,這樣自己也有個理由把他收過來,況且自己也想在公安局打開一個口子,這是兩全其美的事,賭一把值。

錢海很快把材料送到了王青山這裏,摞在桌子在足足有小半米高。這些材料對王青山來說又用的只有八分之一,但他為了保險起見,還是全都收下了,他沒有跟錢海說別的,便讓他回去了。

王青山把材料搬到內間,找出關於陳佩華的材料,這不看不要緊,一看,這個陳佩華的事還真不少,而且好多還涉及到了刑事案件。這對王青山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,有了這些東西,他就不信打不到對手,而且就算是不打擊,那麽重新招標這件事也能搞定了。

這些材料顯示,陳佩華在三年前涉嫌強奸一名婦女,被公安機關立案調查,但正在調查期間,卻沒了下文。不只是這一起,近兩年的時間,陳佩華收到的舉報有五六個,而且全部都是強奸或者騷擾婦女的。

王青山看著材料心裏就罵開了:禽獸,這就是禽獸啊,竟然有這麽多案子,而且都是些卑鄙行徑,千刀萬剮都不為過了。

雖然案子很多,但讓王青山看中的卻是發生在去年夏天的一起案件。那時候王青山已經在燃翼了,材料上寫著,陳佩華強奸了一名公司的女會計,這名會計剛大學畢業,名叫潘小榮,被陳佩華欺負以後,她便辭職不幹了,女孩的家人把這件事告到了公安局,而且還告了六次,但這件事卻草草的因為一個證據不足結案了。

王青山仔細研究了這起案子,他雖然不是幹公安的,對這些東西也不在行,但憑著陳佩華之前的那些材料和女孩家屬的五次上告,他覺得這件事肯定有蹊蹺。而且,說不定通過這件事還能釣出一個大魚來。

王青山決定從這個案子入手,來查一下這件事。如果這件事查明了屬實,那麽自己就想辦法讓公安局重新調查,就算是公安局不予配合,那自己也要通過私人關系把這件事鬧大,到時候就不怕他陳佩華不認賬。

這件事在搞定之前,王青山不打算擴大化。他看了看資料上顯示的這位女會計的情況,決定親自去一趟她家。現在來說,王青山覺得身邊的人誰都幫不了自己,只有自己把這件事搞明白了,心裏才有底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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